腾讯公益上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要给山里娃喂故事

杨海威

可能也只有黑夜这层保护色才能撬开留守学生内心坚硬的那层保护壳，白日里沉默不言的留守小孩露出不轻易示人的一面，他们趴在床头低低哽咽，一边哭一边抠被角。"清冷哭声像病毒一样传染向每个宿舍。一个孩子哭了，整个宿舍的孩子就开始哭，然后旁边的宿舍也跟着哭。"歌路营慈善基金会秘书长梅冬回忆。

就像一只只只在夜晚活动贝壳一样，他们的壳以一定的角度张开，或大或小，让我们能够短暂窥见了孩子柔软的内心世界，当白天到来，贝壳合拢，又一切回归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真的归于平静了吗？歌路营成员确信：这一定会是一种创伤，心理情感问题短期内会造成这些困境儿童自我认知出现偏差、出现人际关系问题、失去希望感，出现厌学、辍学甚至自残行为，未来直接影响他们的就业和发展。

探索：将教室模拟成城市的歌路营

"有时他们很委屈，觉得北京人很凶，常常朝他们吼，又不知道错在哪。"这是2008年歌路营初创时，帮助第一所北京打工子弟学校遇到的情形。

"没人告诉他们红绿灯规则，地铁贴过黄线、上车不会先下后上，一个劲的往里冲，里面的人下不来……"不仅仅是身份迷茫问题，歌路营更多看到的是子弟校学生对人们早习以为常的城市公共常识的缺失。

怎么去适应？这是歌路营创立后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歌路营选择了探索式学习的模式破题，"我们把一间间教室模拟成了城市，有医院有地铁站有大马路……"慢慢通过各种体验式活动课程的方式一步一步帮助孩子解决大城市公共生活常识。

"取名歌路营也是"growing"的意思，团队要做的事很明确就是帮助陪伴儿童快乐成长。"

这个陪伴一做就是10多年，梅冬说，到了2012年歌路营已经开发出了13类课程，小有名气，而不断探索尝试后也是在同年3月，一次偶然的西北乡村学校考察，让歌路营最终找到了他们决定一路坚持至今长达8年之久的公益长跑项目——"给山里娃喂故事。"

出发：贝壳撬开的一刻

3月初的甘肃，寒气依然浓郁。夜晚清冷的留守儿童学校中更是如此，拉闸、断电、仅有应急灯闪烁，这是当时去学校调研的梅冬一行人陪校长深夜查房的第一印象。

可能也只有黑夜这层保护色才能撬开留守学生内心坚硬的那层保护壳，白日里沉默不言的小孩露出不轻易示人的一面，他们趴在床头低低哽咽，一边哭一边抠被角。"清冷哭声像病毒一样传染向每个宿舍。一个孩子哭了，整个宿舍的孩子就开始哭，然后旁边的宿舍也跟着哭。

"梅冬回忆。

就像一只只只在夜晚活动的贝壳一样，他们的壳以一定的角度张开，或大或小，让我们能够短暂窥见了孩子柔软的内心世界，当白天到来，贝壳合拢，又一切回归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正如当时学校老师和校长叙述的那样，3月是他们爸妈外出的日子，每年这几月都是如此。校长满脸无奈，"教师就这么几个人，要充当老师、保姆、保安、校医等不同角色，哪能照顾得过来？等1-2个月过了就好了。"

但真的是哭过这几个月就好了吗？梅冬和基金会成员并不认同，"其实从心理角度看，他们不哭了是因为他们知道哭没有用了，再哭妈爸也不会回来看他们。"而每年如此，对儿童来说，这一定会是一种创伤。根据歌路营此前工作的经验，心理情感问题短期内会造成这些困境儿童自我认知出现偏差、出现人际关系问题、失去希望感，出现厌学、辍学甚至自残行为，未来直接影响他们的就业和发展。

拐点：从0到1，8年间为9538所学校带去故事陪伴

解决留守儿童心灵上的匮乏，成了当务之急。

"几乎花费了1年时间，跨越10个省份102所中西部乡村寄宿学校"，我们发现这个群体出现此类问题已是普遍现象。

根据教育部2018年数据统计，义务教育阶段乡村寄宿儿童超过2666万，留守儿童达到1474万。而当年歌路营的调查发现，这些孩子特别集中在中西部地区，心理健康状况令人担忧：45% 寄宿学校有1~2年级超低龄住校生；47.3% 的孩子常有负面情绪困扰，特别是在睡觉前；63.8% 的孩子有孤独感……

如何帮助他们？"巧合之下我们看到国外一位志愿者妈妈通过睡前故事帮助少年犯走出困境的故事，这让我们眼前一亮。"借助学校天然具备的校园广播系统，歌路营看到了"成长故事"与"校园传播"的结合可能。

歌路营基于"故事疗愈"手法，于2012年8月发起"新一千零一夜——乡村儿童成长故事陪伴项目"公益项目。通过每晚在睡前播放一个故事，起床播放一首音乐，陪伴农村寄宿学校的孩子们度过孤独无助的夜晚，以此改善他们的身心健康。

想法很好，但过程颇多曲折。梅冬回忆，2013年快递业并不发达，特别是中西部偏远地区如何将故事送到孩子们身边就成了一大难题。"那会我们只能每天刻录光盘，通过EMS发货来送达，其实成本很高。"

令梅冬感动的是，当常给歌路营配送学校包裹的EMS快递小哥得知情形后也很受感动，小哥说自己也来自乡村，"要是我小时候有这样的故事陪伴该多好呀！"于是，他不仅帮助歌路营拣货码货，还通过各种办法帮助他们节省快递费用。"这样的感动细节每天都在不断发生，终归很感谢这些陌生朋友。"

经过多年坚持，如今互联网时代，歌路营只需要学校通过公众号或网站申请，通过审核后，基金会就可以发放专用小喇叭和播放器软件，通过信息化管理，可以知道每所申请学校的播放情况以及播放内容。2017年，随着乡村学校的需求，"新一千零一夜"迭代，开放日间播放场景，让故事在白天、夜晚都能陪伴乡村儿童，补足他们的情感缺失。如今，根据腾讯公益平台数据，截至2019年12月，歌路营已经为全国29省992区县9538所学校，超过383万个孩子带去故事的陪伴。

愿景：腾讯公益拓展朋友圈 喂故事公益让抑郁风险趋势减缓55.6%

数据显示，2020年的99公益日上歌路营的"喂故事长大的山里娃"项目募集12万元，获得配捐2.5万元，累计0.4万余人次参与捐赠。

同时公益日上，歌路营还发起了"你的故事，伴TA成长"主题活动，并邀请古典、李一诺等社会知名人士，以及阅文集团旗下6位作家用他们的亲身经历讲述成长故事，通过这些白金作家充满温度文字和直播对话等形式，感同深受孩子们的困境，回应他们的困惑。

梅冬告诉记者，整个基金会2014年就登陆了个腾讯公益平台，对他们而言，互联网公益不仅快速扩大了募捐范围，相对于此前的线下募捐是难以想象的，更重要的是，通过99公益日通过腾讯公益连接到越来越多社会资源，也让团队开拓了视野，坚定了未来发展方向。

梅冬说，目前歌路营已经服务了超过1万所学校，"现在把这一万所学校服务好，更深度的让小孩心理状况、生活条件得到改善才是重点。"

在歌路营的规划中，其实未来能做的还有很多，"我们作为学校和社会资源的桥梁，能够连接更多的社会资源。"梅冬说，比如能找很多曾经受过霸凌的年轻人分享他们的故事，或是通过像阅文集团这样的平台合作出更多的原创故事。

令基金会兴奋的是，2015—2017年，北京大学中国教育财政科技研究所对"新一千零一夜"睡前故事项目进行科学评估，覆盖学生超过17000人。

评估数据显示，开展"新一千零一夜"睡前故事项目之后：使寄宿生睡眠状况改善效果提升了126.5%；使寄宿、留守儿童被校园霸凌情况改善了14.3%；使寄宿、留守儿童抗逆力提升提高了12.6%；对寄宿、留守儿童抑郁风险提高趋势减缓了55.6%；72.72%的寄宿、留守儿童认为激发了自己的阅读兴趣；75.28%的寄宿、留守儿童认为扩展了自己的心灵世界……

《回响计划栏目介绍》 ：

成都商报与腾讯公益合作推出的"回响计划"，旨在通过采访报道腾讯公益平台上公益项目，让更多爱心捐助者通过最直观的方式看到公益资金的流向和成果，看到公益组织的成长。推动中国公益行业从感性到理性，从热情到专业的发展路径，让透明、信任和理性的公益力量源远流长。读者朋友们点击《喂故事长大的山里娃》，即可看到本期公益报道的公益项目。